床底的怪獸

 

庫格×水鷹|海慕×火鶴|ABO

沒頭沒尾的小短打,萬聖節快樂

 

濃濃這個小名的由來,根據爹地的說法,因為自己是爸爸和爹地情至最濃時才產生的,是愛的結晶。

 

她思考了一下——嗯,「濃濃」比「晶晶」好,還將這件事和大伯說起。

 

火鶴哈哈大笑足足有五分鐘,他邊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,邊拿出手機line自己親愛的弟弟,提醒水鷹童話這種東西小朋友大概只會信到五歲,你先想想五歲之後怎麼解釋你如何懷上她的吧。

 

濃濃正坐在海慕叔叔的腿中間吃著統一布丁,海慕叔叔的話比較少,但是手很巧,幫她編了好幾個辮子,火鶴摸摸她的腦袋,說濃濃真可愛。

 

濃濃問:「真的嗎?是我要的毛毛蟲髮型嗎?」

 

遲海慕一聽,拿著小桌鏡的手便有點侷促,不知往哪裡擺,火鶴又笑了,把濃濃抱過來左左右右看了看:「嗯,沒錯啊,滿頭都是毛毛蟲,很適合你今天的裝扮。」

 

然後讚許地摸摸遲海慕那頭蓬鬆的捲髮。

 

 

 

 

從前節日前一周就可以感受到濃厚的萬聖節氛圍,這個用來崇敬鬼神的宗教節日早已世俗化,不再遭人害怕,只要打扮成鬼怪,就能和亡靈一起狂歡。

 

小社區注重里民互動,於是無論老少都樂於參與其中,早早掛上彩帶,把自己的孩子打扮成怪趣的模樣,在自己家裡準備好各式各樣的糖果,應對上門大喊trick or treat的鄰居。

 

庫格下了班把濃濃從火鶴家接回來,才幾步路的距離,已經連吃了兩個小攤,到了家裡濃濃嘴裡還塞著烤棉花糖。

 

水鷹給濃濃縫製的毛毛蟲裝夾層裡還塞了棉花,讓女兒看上去就是一個營養充足的多腳寶寶,兜帽一戴上,就把海慕叔叔幫她梳的髮型全蓋住了。

 

濃濃有些氣餒,不過爸爸走過來,給了她一個骷髏造型的提桶,又給她掛上一個小包包讓她放鑰匙、兒童手機和兩百塊零錢,一看到布包上科學怪蘋果的補釘痕跡,完全符合她的要求,濃濃一下子心情就好起來了。

 

「來,濃濃,看爸爸這裡——」庫格拿出一台先前和水鷹去泰國旅遊時買的傻瓜相機,底片剩沒幾張了,打算趁這次拍完了一起送去沖洗。

 

濃濃天生有著鏡頭感,被水鷹抱著拍幾張就要下地,對著鏡頭轉圈擺姿勢。

 

趕了兩天的縫紉工,水鷹略有些疲憊,連站著都要靠著庫格,舉起手機:「也看一下爹地,我們照一張給阿嬤,來,比耶!」

 

拍完了照,濃濃約了托兒所認識的朋友一起去要糖果,對方的家長說幫忙照看濃濃,庫格把女兒送出門之前彎下腰叮嚀:「不可以走超過三民路,看到想吃的東西就拿包包裡的錢買,九點打電話給我們,爸爸和爹地會一起去接你。」

 

「好——爸爸爹地掰掰!」爸爸的叮嚀哪裡比得上即將塞滿她小提桶的糖果,鞋都還沒穿好就趴搭趴搭跑下樓梯了。

 

目送女兒興奮到模糊的背影,直到連腳步聲都遠去,水鷹才回過頭抱住倚在門邊的庫格,攀著人的肩背掛上去:「老公,距離到九點有兩個小時,要幹嘛呢?」

 

「要不然睡一下吧,累成這樣,路都走不好了。」

 

水鷹指著茶几上的月曆畫著的圈圈,非常不滿:「誰七點睡覺啊?我難得休假耶。」

 

庫格笑了下,沒再回答,低頭去親那張因為不高興而噘起的嘴,就讓人這樣掛在自己身上慢慢挪步到了臥室。

 

 

 

 

招惹一個泰拳教練是要吃苦頭的,水鷹每次都要後悔自己平常不夠積極鍛鍊,體能和力量的差距讓他總是先叫停。

 

庫格會理解地抽出來,捏捏他的腰部和大腿肌肉,反凹過他的腳背為他放鬆,殊不知這種過度的寵溺就是水鷹越來越懶惰的元兇。

 

「沒、沒關係……我一下就好了,你繼續……」他翻過身,與庫格面對面,雙腿又夾緊了對方的腰,不讓人輕易結束這場性事。

 

「好,」庫格親著水鷹汗濕的鬢角,聽出來這多半是逞強,於是沒馬上做繼續的動作,「調整一下呼吸。」

 

有了濃濃以後,兩人每天生活過得像打仗一樣,距離上次做愛有一段時間了,進入前的擴張就比較費時,進入後也沒那麼容易適應,剛才水鷹的小腿險些抽筋,不得不先停下來。

 

庫格抓了個枕頭墊在水鷹的臀下,等人呼吸慢慢平復,才又扶著對方的一條腿緩緩頂進去。

 

確定了是水鷹想要的,庫格才順著對方的意繼續下去,為伴侶忍耐、為孩子改變作息,轉移生命的重心,都是他自願的,絕不想讓水鷹受一點委屈。

 

被進入總是有點緊迫難受,可水鷹摸著小腹,懷念起這種再次被填滿的感覺,再從兩人連接的地方撫上了對方的胸膛——男人寬肩窄腰比例很完美,是他看著都會羨慕的身材,可也只有他知道,這副看似強壯的軀體是走過了什麼樣的路,經歷了什麼樣的故事。

 

庫格和他相愛了好多年,早就知道水鷹在想些什麼,抓住那隻撫著自己的刺青、和做過肺移植手術疤痕的手,放到嘴邊輕輕吻著:「不痛,都忘記了。」

 

掌心被對方的聲音震得有點癢,後穴總算不再有脹痛的感覺,水鷹不想浪費兩人為數不多親熱的時間,催促道:「我也不痛了,你不用這麼慢……」

 

「留著點體力,等等要一起去接濃濃回家。」

 

庫格一手按住水鷹的小腹,擺胯的速度依舊緩慢,指腹滑過濃濃降生時留下的痕跡,勾著嘴角:「不用著急,我們還有以後。」

 

聽到這句話的水鷹納悶又鼻酸,庫格簡單就揮散了他腦中一些亂七八糟的煩惱,他拿這個男人對他的關愛和寵溺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
 

他只能接受這個溫柔至極,略使他焦躁的律動,和愛人一起緩緩爬到高處。永遠都能想起他們剛開始約會,在夜裡衝上山頂,披著倦意,看滿目的星星。

 

 

 

 

「爹地,床底有怪獸。」

 

濃濃第一次不在家長的監督下出遊,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小時,可似乎就吸收了不少奇怪的資訊。

 

「啊……啊?」蓋好女兒的棉被,水鷹正要幫她關臥房的燈,被這句話弄愣了,手指放在電燈開關上,按下去也不對,不按也不對。

 

「歡歡說的,她說太久不打掃,床底就會有怪獸,會趁我睡著用灰塵和屑屑把我悶死,」濃濃有些心虛,「我兩個禮拜沒有整理房間了。」

 

「噢,這樣,那你要來跟我和爸爸睡嗎?」

 

濃濃立刻從床上跳起來:「好!」

 

水鷹摸摸扒住自己大腿的小怪獸,抓緊機會教育:「明天從托兒所回來要打掃自己的房間,不然怪獸會越長越大,到最後不只床底有,到處都會有。」

 

「爸爸,你挪一下。」庫格正在床上看手機,笑著應聲,看女兒自動自發地爬到兩顆枕頭中間,放上自己的小軟枕,喬了一個舒適的位置。

 

濃濃在水鷹關燈之前又作勢要爬下床:「我幫你們檢查一下床底有沒有怪獸。」

 

水鷹猛然想到什麼似地衝到床邊把女兒按回枕頭裡:「不用了不用了,我們每天都打掃,不會有怪獸的。」

 

「真的嗎?」濃濃不太相信爹地的話,因為他們家連掃地機器人的集塵袋都很少清理,於是轉頭問庫格:「你們床底真的沒怪獸嗎?」

 

庫格憋著笑為老公打掩護:「嗯,真的,你出門的時候我把房間打掃得很乾淨。」

 

他向水鷹使了個「放心」的眼色,床單都換了,怎麼會忘記把剛才用過扔地上的保險套給一起清掉。

1.622 m/s²

非平行ABO

庫格 x 水鷹

建議先行閱讀《水色衛星》之後再看這篇會稍微(?)好懂一點。





庫格隱約覺得最近水鷹不太對勁。


嗜睡的水鷹現在總是翻來覆去到天快亮才入睡,臉色開始出現顯而易見的憔悴,連胃口都變差了不少。牽起對方的手時,掌心的溫度好像也比平常熱一些。

開口詢問,也只能得到[天氣太熱有點中暑已經看過醫生了]的答案。


是多心了嗎。

灰白海岸 1

1. Side Katarou





[花太。]



他已經數不清這是今晚第幾次從惡夢中驚醒了。

野原花太郎撐起身體,將肩膀側倚在床頭,不敢再度輕易閉上眼。

包含野原沙良在內,那句被說爛了的至理名言,”時間會沖淡一切”在他身上只是一個無效的咒語。

這麼多年來,每逢夏秋交際這種颱風帶來的風雨交加的夜晚,他的背脊就和老年人患了風濕的關節一樣泛起疼痛,讓他不得不蜷著身體,大口呼吸,彷彿週身的空氣變得稀薄。


他曾以為那是一種將死的感覺,四肢逐漸冰冷,他仍在掙扎著爬行。



灰白海岸 ‧ 番外


他用食指輕點了點菸頭,灰末落入菸灰缸裡,直至他捻熄,那支菸他一口也沒抽。
他還捏著菸蒂不放,觀察著面前的女人,他知道女人還是寵著他的,畢竟他們曾經那麼親密。

女人頭髮剪了,新髮型正好讓她露出細長的脖頸,那張一半英國血統的臉在起居室慘白的燈光下依然好看動人,可惜,她的寶貝兒子卻沒有遺傳到他們外表上的優勢,他們的相似之處,僅僅是那雙明亮的藍眼睛。
如果可以,野原花太郎真想笑著拍手。

沉默中,女人不耐煩地翹起二郎腿,野原花太郎這才從她表情和動作找到一絲和他記憶中交疊的部分。
他和姊姊感情並不深厚,自他離開鐮倉老家至今,彼此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。千葉立樹已經五歲了,他這才第一次來見這個外甥。但也許雙胞胎之間真的存在一種無形的連結,他仍會不自覺地在意姊姊是否一切安好。
他的姊姊,野原沙良,現在該改稱千葉沙良,嫁做人婦前那股高傲且不羈的骨氣,竟在一個男人給予的隨和溫柔裡被消磨殆盡了,野原花太郎想到這,不禁煩躁了起來。
對,那在房間內熟睡的小孩長得就像那男人,普通極了。
他不理解,身為野原家的人怎麼可以甘於平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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